元祥眼疾手快,捂住了他的嘴巴。
阿点不解瞪大眼睛看着他。
元祥咧嘴笑问:“点将军,您猜猜这饺子是什么馅儿的?”
见阿点的眼珠子转了起来,元祥才松开手。
阿点仰起下巴:“我知道!是饺子馅儿的!”
元祥惊喜竖起大拇指:“……点将军真乃神童也!”
阿点得意极了。
四下便又响起善意的笑声。
常岁宁不饮酒,遂以茶代之,与众人共饮。
要敬她的人倒果真不少,一个接着一个,旁人灌了一肚子酒,她则灌了一肚子茶水。
将士们也未有过分放纵,到底是行军在外,虽是除夕,也不可失了警惕。
留足了守夜巡逻的士兵后,余下的人先后回了营帐歇息。
方巢是最后离开的,临走前,他忍不住向常岁宁开口求证:“方某有一事不解……常娘子骑射刀枪皆卓绝惊人,除却分之外,私下必然也需常年苦练……既如此,那为何常娘子的力气会如此薄弱?”
他身为经验丰富的大教头,又与常岁宁反复交手,对此等事要比常人更加敏锐,想了又想,也没想出答案来。
“功夫是苦练出来的,至于力气有欠缺……”
常岁宁边走,边道:“那是因为,去年春时,我曾生了场大病。”
方巢了然:“原来是这样……”
大病会让人力气消减,但学牢的招式不会因此丢失,这样便说得通了。
“无妨,如常娘子这般赋异禀,只要勤加练习,假以时日,定能将力气练回来的。”
方巢宽慰道。
常岁宁笑着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她曾经的东西,她都会找回来的,不止是力气。
而现下,她要去见一见她曾经的阿点了。
……
另一边,肖旻刚从常阔帐中出来,他方才送了常阔回来,当然,倒不是常阔吃醉了酒,而是为了方便议事。
常岁宁与阿点的营帐,分别在常阔大帐左右,此刻肖旻恰就碰到了常岁宁。
常岁宁抬手:“肖主帅。”
“常娘子。”
肖旻走来,拿钦佩的语气道:“常娘子今日实令肖某大开眼界。”
至此,他才算捞着一个说话的机会,此前常岁宁身边围满了人,他这个主帅为了保持威严之感,倒也不好端着饺子往前挤。
此时得了机会,便不再掩饰感叹与钦佩,大夸特夸一番之后,末了又叹息道:“幸有常娘子资卓越,方不至于叫先太子殿下枪法失传……”
常岁宁隐隐意识到他大约是听到了什么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说法,是以只点头,不多言。
肖旻也不再多说:“常娘子必然也累了,快快回去歇息吧。”
常岁宁便抬手相送:“肖主帅慢走。”
肖旻在身侧一名副将的陪同下离去。
走出了一段路之后,那名副将叹气道:“主帅何苦自降身份,对一个小女郎这般殷勤……”
肖旻脚下一顿,皱眉看向他:“此话从何说起?”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您若长久如此待之,怕是会让常家父女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现如今军中人心本就偏向他们父女二人,您若也这般纵容高捧着他们……假以时日,谁还会记得主帅姓肖,而不姓常?”
看着那副将凝重的神情,肖旻沉默了一会儿,认真问:“董副将是不是喝醉了?”
否则何以口吐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