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箱子埋在长公主府的园子里,那座园子处于整座府邸的偏中之位,她若独自去挖,只能偷偷潜入府中,而一旦被现,后果不堪设想。
更何况玉屑失踪后,长公主府的戒备多半要比从前严些,想潜入府邸深处,再挖一口箱子出来,实在不是简单的事。
有些事可以冒险,有些事不能也不必冒险。
因段真宜一直记挂着那口箱子在先,她借段真宜做幌子,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去挖,而不会给自身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该花的银子不能省,该给出去的宝贝也要舍得给出去才行。
……
明洛自明谨处折返之后,将明谨的伤势禀于了圣册帝。
圣册帝隆起了眉心:“他当真是无一刻安分,禁足数月也未能让其长上丝毫记性。”
明洛也面露心疼与责备之色。
“听说,是与常家郎君比马时所伤?”
圣册帝问。
“是,常家娘子也在场。”
明洛道:“但据说同常家郎君无关,是阿慎求胜心切,擅自带走了先太子殿下的战马,然骑术不精,未驾驭得了那性烈的战马,这才不小心坠马,以至于被紧跟其后的昌家郎君的马误伤到。”
马场之事的经过姑母一探便知,她没有必要说些模棱两可之言,将责任往常家兄妹身上引——
那样的举动太过肤浅愚蠢,反会招来姑母不喜。
她不如公正大度一些,将责任尽数归咎于阿慎自身。
反正阿慎如何,她并不在意。
到底那常岁宁已是要做未来太子妃的人,已不值得她费什么心思了。
日后,她无妨更大度一些。
“他竟动了阿效的战马?”
圣册帝语气不悦。
“是。”
明洛垂眸道:“是崔大都督前些年亲自安置在这芙蓉园内的。”
“实在是肆意妄为。”
圣册帝拧眉问:“崔卿可曾得知此事?”
“崔大都督当即便赶往了马场,将战马带了回去。”
明洛道:“只道念在阿慎有伤在身的份上,事后再行追究阿慎之过。”
……
“崔大都督当即便赶往了马场,将战马带了回去。”
明洛道:“只道念在阿慎有伤在身的份上,事后再行追究阿慎之过。”
圣册帝神色微沉:“是该好好罚一罚,也当让他知晓非是什么东西都是他能觊觎的。”
她这个侄子,非但不成器,更是自认高人一等过头了。
听出帝王的话外之意,明洛敛容,不敢随意接话。
“不过,如此说来……”
圣册帝不知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动了动,“那常家娘子今日所降驭的失控马匹,竟是阿效的战马了?”
方才荣王世子李录来过一趟,同她说明了马场之事,及他得常家女郎相救的经过。
听得圣册帝忽然这般问,明洛反应了一瞬,才道:“想来正是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姑母此问的语气中似乎有延伸之感,但延伸至何处,她不得而知。
“她倒颇有本领,竟连阿效的战马都能降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