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洛一缘有些不太想和这所谓的圣子说话了。
人比人气死人,自己同样感受过血心种子作时的痛苦,为何自己的真气没有半分不同的感觉?
难不成是因为基础太过于扎实,以至于细微的变化,也无法轻易感受得到?
有些荒唐的理由,却也只能向着这个方面去想,将其拿来自我安慰一番,倒是不错。
“洛……前辈?”
见洛一缘突然陷入了沉默,瓦伦丁心里多少有一些惶恐与不安,难不成是自己什么地方说了不应该的话,得罪了这位前辈不成?
“罢了,罢了。”
回过神来,洛一缘把目光再度投向千星客,感应到那团燃烧着的小火苗越的稀疏稀薄,大有命不久矣的感觉。
“这人的话不知真假,需得防着一些才是。”
“不过如果他的话真的没有虚假成分,那么对于玄元域而言,大有裨益,此人,死不得!”
打定主意,洛一缘也不再犹豫纠结,一缕血光自剑指指尖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没入了火苗当中。
“千星前辈!”
“姓洛的,你为何要狠下毒手!”
眼看着火苗涣散,再继续下去,莫说是小小火苗了,就连火星的形态都难以维持,瓦伦丁终于忍无可忍,彻底爆了。
一对圣洁无瑕的羽翼在身后展开,令其气势在顷刻间提高了数筹不止。
纯白色的玄气散出耀眼无比的圣洁光芒,在双手凝聚出一柄似有实质却并无实体的光剑。
目眦欲裂的瓦伦丁双手紧握圣光剑,愤恨着,咆哮着,冲着洛一缘面门劈砍而来。
在恨意的驱使之下,瓦伦丁的动作,快到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地步,一气呵成,一旁的空衣现不对之时,为时已晚。
清洗一切罪孽的圣光照耀在洛一缘的身上,与护身真气之间形成了强烈的反应。
剑劲去势被阻,瓦伦丁却并不死心,原地变换剑招,几次三番下狠手,死命劈斩。
对于瓦伦丁而言,半途相遇的千星客嘴巴确实是臭了一些,可亦师亦父,远远比之于殿主、圣老更加亲切,更加值得尊崇。
一次又一次,瓦伦丁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是靠着千星客的帮助,才能逃过一场场的死劫,而后绝处逢生。
仇恨与亲情的力量,往往能够将一个人的力量放大许多许多,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使用情绪带来的改变,缔造出一场场奇迹。
可惜的是,彼此的差距,实在是太过悬殊。
差距,永远都只是差距。
洛一缘随性地挥了挥手,瓦伦丁周身那炽白色的玄气全数消散,被真气牵引,向着一旁狠狠摔了过去。
什么神圣羽翼,什么圣光玄剑,全都消失溃散,只留下瓦伦丁孤身一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来袭,瓦伦丁正待支起身子之际,一对锐利的血爪已一左一右,封死了脖颈的位置,令他无法再做出任何胡乱的举动。
随风摇曳的火苗炸作一地的火星,黯淡,渺小,如砂砾那般稀碎。
瓦伦丁的双眼遍布通红的血丝,两旁的血痕尚未来得及清洗,已是又添泪痕。
在两股玄之又玄的力量共同引导下,即将熄灭的火星竟然又开始挪动了起来,向着中央慢慢挪动脚步。
矢志一切,向死而生,火星聚于一处,显化一只冲天而起的火凤,浴火而生。
火凤翱翔,羽翼所过之处,洒下大片大片的流星火雨,将黑水幽池附近的不少藤蔓植物都给点了起来。
腾空向上,待到火凤触及到顶部真气网罗之际的时候,终于宣告消散,化作漫天火星,纷纷洒下。
至此,小小的火苗于虚空之中凭空显现,不断拉扯、吸附周遭的星星点点为己用,终于将火苗的形态,变作少数大了数十倍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