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脚下是满地碎片。
眼下,是直钩也上钩的太子朱標。
“爱卿这是为何?”
啪!
“!!!”
吱呀~
又一个茶杯落地,姜显没有忍住推开门,探个头进来,下面还有一个太监王吉的脑袋。
“没事。”
赵征挥了挥手,外面两人见里面两人没啥事,只能关上门。
太子朱標还在好奇先前那个杯子的落地,没曾想赵征又把他的杯子,也给扫落下地,成了一地的碎片。
至于赵征刚才的僭越,只要人还会探头,他并不在意,早已习惯。
“殿下忘了,这里是工部,并不缺这两个杯子。”
“这两个杯子,本来也永远逃不掉被摔碎的命运。”
“殿下能阻止一次,但阻止不了第二次,第三次。”
“当然,当然会有一个保存很久的办法。”
赵征说到这里,从角落翻找出一个木盒子,工部最不缺这些东西。
然后放到太子朱標面前,将又一个杯子拿起,看着他。
准确的说,是看着他身上的龙袍。
“殿下的龙袍,该是天下最好的绸缎,若能成为衬底,是这个杯子最好的福分。”
太子朱標意动,看着自己身上的龙袍,不过,最后还是没有行动。
毕竟只是听道理,何必真做,他相信赵征也不是真说。
只是赵征此时并没有穿着官袍,也没人会在高炉附近穿绸缎。
他这一身粗布衣服,也并不干净。
“臣这身衣服,却是浸满了汗水和炭黑,该换了。”
“与这杯子相配,正正好。”
“只是可惜这杯子,它本不是为了被雪藏而生。”
工部不缺各种奇巧玩意儿,赵征的别院也不会缺少制造工具。
太子朱標安静注视着杯子被赵征同旧衣服一起放入盒子,就地埋葬。
“爱卿,不早了,那孤便回去了。”
太子朱標感觉赵征什么都给他说了,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只有之前的激动,彻底不在。
至于赵征前一句今晚肯定能睡好,也是不可能的事。
他只记得一个词,宿命。
什么的宿命,杯子,王朝,还是谁?
想完,便摇摇头。
只有走到终点,才知道宿命是什么。
“确实很晚了,那殿下慢回,再需微臣,但请诏令。”
因为这一句,因为其间的差异,太子朱標回了头,却见赵征已经回到了人群中。
他踌躇了一会儿,在王吉的提醒下,还是上了辇驾。
出去,还是不出去,倒是在坐下的瞬间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