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限制表论文,无法进入任何公开学术场合,每次会议的邀请名单中都刻意排除这些名字。
学者们的理论被压制,研究成果被封存,一切声音都被强行消音,变成无数张尘封的纸卷,在阿卡迪恩城的阴影中无声地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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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塞尔彭提斯学院的议事大厅内,一片压抑的沉默笼罩着空气。
大厅正中央的主位上,晶壁议会的守护者阿莱克斯·凯拉塞尔与现任凯拉塞尔家主阿尔弗雷德·凯拉塞尔并肩而坐,神情中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与不安。
两人面色阴沉,目光紧锁在前方,仿佛无形的压力正逐渐侵蚀他们的威严。
在他们之下,塞尔彭提斯学院的教师与凯拉塞尔家族的骨干们一字排开,安静地注视着家主。
教授们低垂着目光,不敢正视主位上的威严。
队列之中,老工匠萨缇斯·艾洛萨克默不作声,眼神掠过身旁的同僚,目光如古井般平静,却隐隐藏着一丝冷静的观察。
砰——
就在这沉寂中,凯拉塞尔家主重重拍下桌面,声如雷霆般在议事厅中炸开,愤怒的火焰几乎从他的眼中喷涌而出。他咆哮着,声音中带着一种难掩的失控与愤懑:
“我不明白,为什么如今巫师界竟开始四处谈论深渊大君的降临!仿佛阿卡雷斯的毒沼与毒雾注定将成为我们凯拉塞尔家族的厄运之地!”
他猛然站起身,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厅中的每一个人,试图在这些面孔上找到某种答案。
“还记得吗?四百五十年前,我们凯拉塞尔家族的血脉建立了这座塞尔彭提斯学院,将蛇灵魔法的传承扬光大!在巫师联合会的议席上,在百层世界之上。纳迦之环的每一寸土地都曾在我们家族的掌控之中。我们巫师界的荣耀高悬于天,纳迦之环的光辉,永远与我们相连。”
家主的语气陡然变得低沉,他的声音如同压抑的雷鸣,带着一种威严的哀叹。
“那时,我们的巫师们意气风,家族的护符在光辉中闪耀,信仰如潮水般聚集在我们脚下。巫师们都自愿效忠家族的力量,忠诚如岩石般坚固。那时的盛景,仿佛天地都在我们手中,那种不可一世的荣耀……犹如昨日。”
“然而,今日,仅仅一个宣言,竟让这片我们世代庇护的毒沼变成了我们的梦魇!深渊的阴影正在逐步渗透。夜影蛇灵,那些曾为我们效力的生物,畏缩逃散,甚至连奈瓦赫班的囚笼都在他的力量前瑟瑟抖。”
“那些曾被我们镇压的反叛者,如今却因他而脱困而出,而我们,凯拉塞尔家族,这巫师联合会的支柱,竟然被迫在自己的土地上感到恐惧与不安!”
“难道我们凯拉塞尔家族,这个曾经无所不在、掌控一切的巫师世家,真的要在这片土地上走向衰亡吗?就因为一个宣言?就因为一个深渊大君的阴影?!”
大厅内的沉默更加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因这愤怒而凝结。
在家主的盛怒之下,大厅中鸦雀无声。
没有人愿意去触及这根锋利的怒刺,所有人屏气凝神,心中各自掂量着自己的立场。
唯有蛇灵晶壁议会的守护者,七佬之一的长老,不惧家主的威严。
只见他缓缓站起身来,红袍上的金色蛇纹在火光映衬下微微闪动,目光冷冽如冰,扫视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们之中有叛徒。”
守护者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
话语落下的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苍白阴沉,周围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阿莱克斯继续说道,声音如锋利的刀刃,切入每一个人的心底:
“塞尔彭提斯学院的秘令被人泄露,竟落入了黑魔王的手中,而那人还协助黑魔王绑架并残忍杀害了我凯拉塞尔家族的一员——达米安·凯拉塞尔。等到我们找到他时,他的血脉早已被抽干,空留一具残破的躯壳,惨不忍睹。”
一缕寒风穿透大厅,窒息的压迫感在众人之间迅蔓延。
守护者的目光停留在教授们身上,冷冷地举起魔杖:
“叛徒就在你们之中,这一点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