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冤枉,冤枉啊!”
“陛下,当日臣是被练子宁裹挟,一时糊涂误入歧途,您给臣一个机会啊!”
“陛下,臣要检举,军储仓林克亦曾参与,是他挑唆臣的!”
“陛下,陛下。。。”
一时间,城楼前闹成一片,堪比大型闹剧现场,惨不忍睹。
然而听着大臣们求饶之言,朱棣眉头都未动一下。
他斜睨着这些往日的臣工,面无表情:“尔等以为,因尔等弹劾苏谨方才获罪?”
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眼中流露出的表情,出卖了他们的想法。
不是因为弹劾苏谨,难道还能是因为别的?
朱棣冷笑:“念!”
黄俨上前一步,手举案纸,扯着公鸭嗓子:
“吏部司物黄石中,贪墨司银三千一百二十两,勾结南阳府官,纵家奴于南阳内乡横征暴敛,掳掠土地八百余亩!”
“户部山东清吏司郎中张品源,勾结地方,结党营私,墨今岁兖州赈灾银一千八百四十两。”
“户部福建道清吏司郎中武行泰,勾结地方,纵奴走私丝绸、瓷器,得银八千二百两。”
“刑部秋审处樊呈,收贿银一千四百余两,私放死囚五人,分别是浙江钱塘吴识礼,萧山陈聪。。。”
随着黄俨一句句喝出罪名,被点到名字的官员默不作声,瑟瑟抖,不敢再出口喊冤。
朱棣一脸痛心:“朕于社稷坛前曾立下誓言,往日种种过往不究,只希望。。。”
他的心里似乎很难受,语气略带哽咽:
“只希望诸位爱卿,与朕一心,治理好偌大一个天下。”
“天下诸事,非朕一己之力可为,更需诸等卿家协助,可是你们呢!”
似在申斥,又似喃喃自语:“可是靠你们,咱老朱家的大明,恐也只能步秦二世而亡的后路了。”
这话已说的相当严重,朱棣明知不可,却又不吐不快。
从登基到今日,也不到一年时间。
如今的朱棣与那赫赫威名的永乐大帝,还差的有些远。
现在的他,更像是燕王多一些。
所以这些话,才敢不管不顾的说出来。
闻听此言,心怀愧疚者有之,不忿者有之,心生离意者亦有之。
唯独没人敢开口劝诫,或为这些人求情。
罪证当前,历历在目,罪官大部分不敢再说话,但也有人并不认为自己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