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神的黑袍叫嚣着它的存在,魏谆已经在附近的建筑中看到了魏它的丝,他们有的挂在建筑窗外,有的深深穿透混凝土的外壁。
所有黑都延伸进一个狭窄的巷子中。
魏谆走近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
他将黑袍脱下,放回背包中,褪下黑袍的瞬间,庞大的负面情绪向他压来,令他喘不过气。
“黑袍似乎和这个环境产生了共鸣,脱下来后仿佛将真实的自我暴露出来,有一股强烈的正在被这个世界吞噬的感觉。”
黑袍是成为竞选人的证明,换言之,黑袍属于竞选人所在的区域,也就是惊悚城区。
魏谆原本以为至少会有更正式一些的通知,没想到会场会用这种方式让他进入惊悚城区。
脱下黑袍后每一次呼吸身上的沉重感都在不断加重,他的内心深处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种自我惩戒的情绪,他与这个世界作对的行为是十恶不赦的。
但他还不能穿上黑袍,黑袍会将他身上的某种东西放大,改变他的气质,他担心陷入暴走的魏它认不出他来,到时候失手把他撕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加快脚步向着血婴的方向赶去。
越往里走,建筑就变得愈漆黑,犹如沥青一般仿佛在以极缓慢的度融化向下流淌,但又呈现出一种歪曲尖锐的形状。
在漆黑封闭的窗口中一道道贪婪狂热的视线射出,流连在魏谆身上,他恍然成了闯入餐桌的食物。
“这里的诅咒很深,凶手很有可能就在这里,没有感觉到阎朝的阴气,是不在这里,还是被魏它的阴气掩盖了。”
原本柔顺的黑色丝颓靡的垂挂交织在崎岖丑陋的建筑外缘上,死气沉沉,在上面早就感受不到张狂恣肆,魏谆一时间险些没有认出这是魏它的丝,“上面的死意全都被抽干了。”
魏谆抚摸干枯毛躁的黑,愤怒之中生出了心疼,鬼咒伞上也开始出现流动,这些枯在向他们宣告着事态的严重。
魏它平时最惯用的攻击手段就是长,显然这里经过了一场恶战,魏它还很有可能占了下风。
他一共只见过魏它的两种姿态,另一种就是孩哭,血婴就是遗留下来的其中一个,刚才他在爆的阴气中恍惚听到了啼哭,“唐顺,先在这片区域布置鬼咒,虽然她变强了很多,但我不确定她是不是有第三种姿态。”
对于这次交锋,魏谆已经放弃了胜局,黑影流动,魏谆继续向前,血腥气越浓郁,到处可见喷溅的血浆,甚至还有的保留着婴孩的形状,明显魏它没占上优势。
魏谆犹豫了,有些怵,他的度慢下来,红衣的战场不是他一个活人能够闯入的,上一次在榆柳街他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试炼失败了也没什么,这次试炼我所付出的代价并不多,事态的展是会场设定好的意外,抽身放弃这次试炼……”
逃避的想法一直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魏谆也一样无法规避,但在进入惊悚城区后,暴露在没有那虚假的楼层隔绝的血月下,这个想法就如同得到了无尽的养料灌溉,疯狂的滋生。
恍惚间他又回到了邻居惨死的时候。
尽管知道这个竞选他一定会去参加,甚至焦虑着准备好了前去时要携带的工具,但在最后关头到来前还是逃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