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人正常的反应,魏谆并不觉的懦弱。
唐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情绪,流动的伞面有些凝滞。
她从伞底流下,从魏谆的手上接过伞柄,她修长的脖颈弯曲,隐匿在魏谆脑侧,厉鬼阴冷的体温让魏谆打了个寒战。
“唐……”
他没有注意到,厉鬼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一次露出了那个得逞的笑容,他只感觉到肩膀上有一股巨大的推力,鬼咒伞也从他的手中脱离,失去了鬼咒伞的庇护,所有产生的,被他压抑的负面情绪都受到了调动。
“为什么?唐顺!”
一股巨大的,他从未可知的情绪滋生,他的嘶吼让唐顺怔了片刻,也只有片刻,她回到了伞中,伞面的流转停止,它静静躺在地上就像是一把普通的黑伞。
婴孩啼哭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在他的身后,只要他转身走出这个狭窄阴暗的巷子。
在那沉默的黑伞上,魏谆却听到了聒噪的嘲笑,他的脑子突然诡异的冷静下来了,那股怪异膨胀的陌生情绪是背叛。
在他转向魏它所在方向的时候,他右眼狂喜的诅咒变得僵硬,它充斥着恐惧迅萎缩,却又一次次被包围的鬼咒刺激着,竟有种求死不能的悲戚感。
“想要逃避是正常的,但利用他人的生命逃避是无耻的,我不能跟着会场一样同流合污。”
他没有捡起那把背叛的黑伞,虽然步履沉重,他格外坚定的走向魏它所在之处“我心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义,我只是单纯的要和这个会场作对。”
“我这样一个内心单纯的人,居然也被诅咒控制了,或许是我还是不够坚定,但是没关系,你们就算把我的脑袋撕开,我也只向外传递这一个消息。”
魏谆忽然觉得畅快,尽管他身体依旧沉重,但不管是进入会场前还是进入会场后他的内心从未感受过如此的畅快。
他真正的露出了笑容,只是在外人看来有点扭曲,像一个疯的病人。
诅咒萦绕,咒痕与另一种黑色纹路交织缠绕,几乎占满他的皮肤,他仿佛已经真正的和这个环境融入到了一起。
黑白分明的那只眼睛暗淡下去,只有那只布满黑色鬼咒的眼睛神采奕奕,透露出非人的狂热。
看到了,在窗口,在楼顶……披着黑袍的身影如同舞台剧的观赏者,而在底部舞台的中央,他向观众们报以了最为真诚的笑容。
在他们看来是赴死一般走入了红衣狂的中心。
十多个笑容撕裂嘴角的死人脸被魏它的丝贯穿,悬挂在半空,痛苦几乎撕裂了他们的灵魂,他们仍旧奋力的企图伤害魏它,如同蛇鼠腌臜的阴气腐蚀着魏它的力量,刺透他们身躯的丝肉眼可见的度干枯,魏它却不厌其烦的换上新的柔顺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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