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逆子倒好,一开口,这说得能是人话?
齐王指着太子怒道:”
今天你必须把卧龙令交出来,去郊外行宫等候落。”
他担心太子健得知北部生的事件之后,又会有所动作,以免他酿成无法回头的大错,必须趁此机会,夺下卧龙令。
“可……可是,我之前把卧龙令交给表弟了,”
太子带着几分乞求望向了田儋。
他上次能把这事圆过去,这次不得说句话?说好大家一起担着欺君之罪的呢?
田儋哪会搭他的茬,低头跪在那里一问一个不吱声,表面上瑟瑟抖,其实听表哥说话都带差颤音,差点没笑出声,就等着看表哥怎么挨削。
“混账!”
随着齐襄王一声怒喝,一个水晶镇纸,被他“乓”
地一声扔在太子面前,砸得稀碎,透明如冰的碎片弹起半人高,四射着散落在地。
只听他拔高了声音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难道你不知道欺君是杀头的大罪吗?”
齐襄王如今是真的后悔,这个儿子敢欺瞒他这么多次,做下一桩桩没有回头路的事,怕是从未把欺君之罪放在心上,如今,他必须要他长长记性。
今天若是他不交出卧龙令,就别想离开这里。
“来人!搜太子的身!”
齐襄王指着身旁侍卫道。
侍卫犹豫了片刻,一旁的高公公连忙跪下道:“这些粗人哪能碰太子的千岁之身,万一碰坏了,王上也心疼不是?这得罪人的事就让老奴来吧。”
他见王上不话,算是默许了,于是爬到太子身边,磕了个头道:“太子殿下,如今这块令牌,您若是带在身上,就交由老奴呈给王上。
太子殿下,听老奴一句劝,王上对您一片拳拳之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社稷,都是为了太子殿下的未来,太子殿下莫要再跟王上置气了。”
说着低头伸出双手,等着太子把令牌交出来。
他也是潜邸的老人了,齐襄王还是太子时,他就跟着他一路来莒城,直到先王被杀,他跟着当时的太子去了太史敫家一起做园丁。
太子健出生以后,他抱小主人的次数比齐襄王还多。太子健这一路成长,他也没少替他操过心。
可没想到太子却把他推倒在地,大声道:“就是令牌在本宫的身上,本宫也绝不可能把它交出来。
父王,您别为了几个外人,就动不动想夺我的权!您想过没有,要是没有这些人,我也不会变成这样!
您怎么不去夺他们的权?不去夺驸马的权?反倒夺您亲儿子的权!”
“你!”
齐襄王听了太子健这番本未倒置的话,气血一下冲上脑门,眼前一黑,身体不由向一边倒去。
“王上!”
高公公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冲上前去,与侍卫一同扶住了齐襄王,太子健与田儋跪在原地,愣在当场。
高公公见齐襄王身体僵硬,双目紧闭,带着哭腔喊道:“来人,来人呐,太子殿下,快去宣太医!”
这时候了,他还不忘让小主人去做这个人情。
可太子见自己把父亲气成这样,两条大腿战战抖,哪还站得起来。
此时田儋一骨碌爬了起来,边跑边喊:“快,快带我去医馆,我要为王上请太医。”
他那圆润低沉的声音,顿时响彻了半个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