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是花颜现不对,怕是只当那冰窖与公子都是一场荒唐的梦。
她记得很清楚,就是公子进宫将她救了出来。花颜直勾勾地看向桑桑,嗓音平静:“桑桑,告诉我公子在何处?”
“颜姐姐……公子确然是在公廨啊!”
桑桑咬唇回答。
花颜挣扎起身,疼痛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难看,“好,那你带我去公廨寻公子。”
“不,不可……公子吩咐了,颜姐姐你今日身子需静心调养,不宜奔波,近日就不用姐姐去伺候公子了。”
桑桑一见花颜真要去寻,忙不迭摆手回答。
“桑桑你可知,此次幸得公子所救,若我不管不问岂不是辜负公子一片好心,成了忘恩负义之人?”
花颜撑着床边正要起身,身子却怎么都用不上劲儿,还是桑桑过来将她扶起来。
花颜瞧着桑桑神色为难,宽慰到:“我知道你定是听了谁的吩咐,你无需为难,只要带我去见行之侍卫即可。”
“好好好,姐姐你莫着急,我这便去寻。”
桑桑红着眼道。
……
无诏入宫,强闯公主寝殿,这随意一桩单拎出来便都是罪同谋反。
要是换了旁人,九条命都不够砍的,此刻怕是已经都在奈何桥上投胎了。
到了卫辞青身上,即使这两条罪上加罪,当今皇上为了皇室的颜面,也忍心罚了三十荆杖,又为了保住八公主的名声,要将那事捂得严严实实无人知晓,卫辞青受罚也自然得选个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
“公子,明日便是休沐,可要唤王太医进府诊治?”
朔风一瞧见卫辞青出来了,便上前扶着。
“不用,去济善堂请位郎中来便可。”
卫辞青身着官袍,身姿如常挺拔如松,神色也没什么太大变化,若不是他泛白的唇,倒还真是瞧起来与寻常无异。
说完,卫辞青像是想起了什么,睨了朔风一眼:“她呢?”
没点名道姓,若是换成平日朔风真不一定能够反应过来,好在经过了这两日,朔风要是再反应不过来那就是真的无药可救。
“回公子,桑桑说花颜姑娘的身子已经好转了不少,今日王太医前去府中为花颜姑娘把脉,说是脉搏逐渐恢复正常,想来近日便能够醒了。诶,您猜怎么着?”
朔风如是道,还要耍个宝逗自家公子一笑,结果反被冷冷地瞪了一眼,那眼神如刀。
朔风悻悻地摸了摸后脑勺,老实巴交地继续说:“上午王太医说完,不过中午,花颜姑娘当真醒了。”
醒了?
两天两夜了,确实该醒了。
卫辞青难得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她可曾问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