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没有。”
朔风挠着头,颇为不解地回答。
谁知又被自家公子瞪了一眼,随即听见冷哼一声,“小白眼狼。”
“公子您说什么?”
朔风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又又被瞪了一眼。
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行之正守在一旁。
一见自家公子来了,行之正欲扶着自家公子上马车,谁知刚伸手就被甩开了。
只听卫辞青道:“本相还未曾弱到如此地步。”
行之抬头就瞧见自家公子僵着身子上了马车,那血都将身后的官袍浸湿了一大片,但脊骨未弯半分。
“你又惹公子生气了?”
行之不解地望向朔风。
朔风:……不知道啊,他还纳闷呢,他一心一意忠心不二地对主子,怎么一个不注意就被主子说是白眼狼了。
卫辞青甫一上马车,手背便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是那一双柔荑。
再一抬头,便撞进了那双含着清澈水光的眸子。
是花颜。
小丫鬟俏脸上透着病态的白,也没了平日的娇媚可人,如同蒙了尘的珍珠被病痛夺去了几分光彩,明明应该觉得她容貌失色的。
偏偏那一双清澈眼眸,写着满眼的担忧与心疼,宛如将漫天星辰光彩都揽入其中,让卫辞青移不开眼。
那眼中的情绪,有些眼熟。
似乎是他幼年时拼命追寻渴望,如今却又不屑一顾的东西。
卫辞青沉默,没有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花颜透着虚弱的轻柔嗓音:“公子快躺下,奴为公子瞧瞧背后的伤如何。”
他未曾开口,只是由着她将自己身上的官袍脱下。
没了官袍,花颜看着眼前一片猩红的血迹便红了眼眶。
棘杖,花颜也是曾经听说过的。
乃是在上好的荆棘丛中,取最粗实最坚韧那一部分,以特殊之法保留荆棘上硬刺,一下猛地打下来虽不如棍棒来的凶狠猛疼,但那荆棘上数不清的硬刺是能将人的皮肉狠狠刮下来一层,再在肌肤上留下一道血痕,是长久持续性的疼痛,流出的鲜血也比棍棒要多得多。
整整三十棘杖,公子背后少说都有数十道刮了肉的伤口,鲜血早已经将背后的中衣浸得湿透了,甚至连官袍上都好不到哪里去。
看着看着,花颜还没敢将他的中衣褪下,眼泪一时就蓄满了眼眶,她颤抖着手一点点轻抚上他的中衣领口,像是生怕弄痛了卫辞青。
饶是花颜知道棘刑的可怕之处,心中也有些准备,但当真看见卫辞青那满背深浅不一的伤口时,还是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心疼的。
见背后的人久久没有动作,反而传来些许的抽泣之声。
卫辞青无奈捏了捏眉心,嗓音有些不耐:“这便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