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如今也会诓人了,那棘刑不是常人能受,莫说是直到皮肉重新长起来之前都会疼痛,若是医治处理不小心怕是连愈合都难,怎么会不疼。”
花颜看着他,又快地移开了视线,轻轻替他擦去鲜血。
“你如今…是挺有出息了。”
卫辞青冷笑一声,倒让这小丫鬟指责上他诓人了。瞧着她单薄的身子又问了一遍:
“怎么想起来跟到宫门口来了?”
为何想到宫门口来?
因为感念之恩。
或许她在公子心中并不算是什么重要之人,但对于花颜来说。
大公子已经是这十几年来,除了家人之外,唯一肯护着她的。
更何况,是无诏入宫这样形同谋反的罪。
如今大公子为了她受罚,她自然是要前来的。
回答的话到了花颜的嘴边,她还未曾说出口,一抬头对上卫辞青晦暗幽深的凤眸,像是被他一眼看穿,便猛然意识到他话中的弦外之音。
可扪心自问,当真只是因为感念大公子甘冒风险进宫救她么?
不是,不止。
倘若退一万步来说,如若大公子不是因为救她而受罚,而是因为旁的事情受罚,她便不会来了么?
不,她还是会来的。
花颜嘴唇蠕动片刻,始终没将准备好的应付之辞说出口,而是对上他的眸光,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公子为何又要冒着风险进宫救奴婢呢?”
为何,为何。
卫辞青未曾想到会被她反问,眸光沉到暗,喉结上下滚动也没有回答。
马车车厢中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布料轻轻摩挲皮肉的细小声响。
花颜专心致志地擦着他的背,仿佛刚才那个问题不是她问出口的,一点都不关心卫辞青的回答。
只有她知晓,自己不断加加重的心跳和下意识收住了呼吸,生怕错过了他的回答。
“你…本相用习惯了。换了旁人不习惯。”
卫辞青低声回答。
用习惯了。
其实…还是将她当做一个物件儿吧。
花颜已经不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又惊讶于自己竟还成了个特殊的。
也不知是不是经历过一次生死,经历过命悬一线的时刻,花颜心态都变了些许。
人不能太过贪心,不能得了千钱想万钱。
她求的是安身立命,求的是娘亲妹妹平安喜乐。
既然大公子能护着她护着娘亲妹妹,能顶着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救她于危难之中。
那让她如何也是愿意的。
她会当好一个乖巧听话的物件,绝不奢想公子的更多。
花颜眼含热泪,看向卫辞青时却带着笑容,是从未有过的坦诚:“奴担心公子,所以才跟着行之来的。”
可她刚说完,便被人按着后脖颈吻了上来。
卫辞青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下,看着她苍白的唇上泛上红,又残留着他的痕迹才放过她。
他眸光幽沉,是暗色的欲。
下一瞬,便听见他道:“继续。”
“是。”
花颜被他咬得脸红唇也红,也不敢看他了。
回了府,行之一早就吩咐了城中济善堂的郎中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