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卫辞青只是皮外伤,又练过武,身子骨强健,只需要好好将养几日便好了。
花颜在门外候着,桑桑虚扶着她。
想起她脑海中不断萦绕的冰窖,花颜便看向了一旁的朔风,朝他福了福身:“朔风侍卫,我瞧见公子背后的伤口似乎有红肿痕迹,想着用冰块或许能够消肿。只是这几日未曾下雪,不知院中可有冰窖储冰?”
“实不相瞒,有是有,却不是用来储冰的,想要冰块需外出采办。”
朔风不疑有他,加上前几日之时,更加清楚了公子对花颜的态度,他自然也越恭敬些。
除了不能说的,基本上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既有冰窖,为何不用来储冰?”
听见朔风的解释,花颜心中越肯定,那日迷迷糊糊中看见的冰窖血迹不是梦。
朔风忙朝着花颜摇头,紧闭着嘴,像是谈论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花颜也识趣地不问。
房中传来郎中的声音:“公子身子硬朗,只是外伤并无大碍。还有公子交代的事济善堂也办了,人很好,喘鸣之症也稳定了下来。”
“退下吧。”
卫辞青低声吩咐。
喘鸣!
听见这两个字,花颜几乎立刻明白过来,大公子吩咐济善堂照顾的人应该就是娘亲和妹妹。
正巧那郎中从房中出来。
花颜认得,是济善堂的堂主,也是济善堂最好最擅长小儿喘鸣和千金方的郎中。
她忙拦住李郎中,柔声道:“李郎中,不知我娘亲和妹妹可还好?”
“啊……是你,花颜姑娘。”
李郎中打眼一瞧见花颜还有些惊讶,像是未曾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她。许是想起了卫辞青的交代,又回过味来笑着答话:“姑娘哪里的话,有丞相大人的交代,令堂和令妹自然会安然无事。”
李郎中说着,瞧见花颜还有些放心不下,索性将花颜带到了一旁无人处解释:“姑娘莫要担心。按照丞相大人的吩咐,令堂和令妹已经被接到了我济善堂住着,有擅长小儿喘鸣症的郎中照看着,令妹的病情已经好转了许多,喘鸣已经大半个月都未曾作过了。”
“多谢您!”
花颜听见娘亲和妹妹都安然无恙,甚至还在济善堂住着也就彻底放了心,拿了几块身上仅剩的散碎银两塞给李郎中:“还请郎中收下,替我照看娘亲和妹妹。”
“诶诶诶,花颜姑娘哪里的话,一切花销丞相大人已然结清。在下哪里还能再收姑娘的银两。”
李郎中连连推拒,笑着道:“是姑娘自个儿有本事,在下也是拿了钱办事的,既然收了银两定会照看好令堂与令妹。”
说完,李郎中也并未收下花颜的银两,提着小木箱子便走了。
独留花颜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散碎银两出神。
“颜姐姐!颜姐姐!主子唤你进去伺候呢!”
桑桑的话突然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花颜攥了攥手心的银两,像是在心中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收好银两不敢耽搁便去了大公子的卧房。
刚到门口,行之等人瞧都没瞧一眼,十分有默契地转头,望天望地望屋檐,就是不往厢房看一眼。
花颜一进门,就好像久等的猎物终于进入了狩猎者的视线,卫辞青冰凉的眸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身上。
本来不局促,倒是被他们弄得紧张起来,花颜垂着头上前到了床榻边福了福身:“不知公子要吩咐奴婢做些什么?”
言毕,下巴上传来疼痛感。
花颜被迫抬起头,便听见卫辞青低声问:“那冰窖,你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