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唤做什么?纵使只知道名字也是好的,总比咱们这个时候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要来的好。”
李嬷嬷一听,心头一紧,忙不迭追问。
“想想想想想……”
桑桑拧着眉苦思,盯着李嬷嬷满是期待的目光,想了片刻才总算想出一个名字:“似乎…是唤做朱颜。”
“什么?!”
殊不知,李嬷嬷在听见朱颜两个字时更是惊讶不已。
桑桑一瞧,连见多识广的李嬷嬷都做出如此震惊的神色,她一个小丫鬟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能着急忙慌地问:“嬷嬷,可是朱颜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如今可有好法子救姑娘啊?”
“你确定,姑娘本名唤做朱颜?朱红色的朱?本是京城人氏?”
李嬷嬷像是看见了一丝希望,双手紧紧抓住桑桑的手臂,满眼期待又严肃地问。
“朱颜是确定的,确实是朱红色的朱,至于是不是京城人氏……”
桑桑前面都回答得很快跟肯定,唯独在花颜的籍贯上迟钝了片刻,本是迟疑,但骤然想到花颜姑娘不止一次地同她提到过自己母亲和妹妹的事情,忙不迭补充:“籍贯不太确定,但是花颜姐姐有一个幼妹,还有一个母亲,姓李。”
看着李嬷嬷陷入沉思的模样,桑桑便担心得不行,向来生了事情李嬷嬷都是最稳重又令人放心的,如今竟连李嬷嬷都迟疑起来,她便更忍不住担忧花颜。
她自顾自地说:“可是今日是科举最后一日,按照规矩大公子定然是要在贡院守着。而春闱科举之间的贡院,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去的,纵使行之他们几个贴身保护公子的侍卫,都只能眼巴巴地在贡院之外等着,就算是皇上来了,也只能老老实实地等着科举完毕。进不去没办法寻公子救姐姐不说,且只说丞相府和贡院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一来一回纵使骑马比马车快,也要用上三个多时辰,等公子回府,怕是指不定花颜姐姐被那几个欺软怕硬的老婆子磋磨成什么样子了。”
“对上了…对上了,都对上了。”
再加上花颜姑娘身世特殊这一特性,李嬷嬷可以确定花颜便就是她心中想的那位朱颜,朱家小姐。
一时之间,李嬷嬷大喜过望,神色也松懈下来。
她一把拉住着急的桑桑,露出了今日头一个浅淡的笑容,“莫要着急,既然姑娘的身世是如此,那便不用舍近求远去请大公子,这问题便能迎刃而解。”
李嬷嬷这话说的桑桑云里雾里地未曾想明白她话中的意思,桑桑不解地望着她:“嬷嬷的意思是?”
“来不及多做解释了,桑桑,你只需要相信我,按照我所交代的,一定能够保花颜姑娘无虞。”
李嬷嬷说着,俯身在桑桑耳边低声交代些什么。
听完,桑桑立马反应过来,她向来是相信李嬷嬷的,也不敢耽搁,忙朝着听雨轩请人去了。
二公子原本正在小憩,却被门外吵吵闹闹的争执声吵醒,他起身扬手唤了小厮:“外面生何事?是何人在此吵闹?”
那小厮也顾不上管门外的人,忙不迭进房回话:“回公子,说是花颜姑娘身边伺候的丫鬟,说是花颜姑娘此时有危险,来求您前去老夫人院中救人的。只是奴才们想着公子正在午睡,便想将她打走,但谁知这小丫鬟甚是执拗,这一来二去才有些拌嘴。”
“花颜?”
卫昼然听见花颜或许面临危险,便让人将自己扶着坐起来,“将她带进来,如此拉拉扯扯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小厮将卫昼然扶起来之后,不敢耽搁,依言将外面的桑桑带了进来。
桑桑在卫昼然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二公子,求您救救花颜姐姐吧!”
“生了何事,让你如此惊慌?母亲不知是说将花颜唤过去问话,问完便让人回来么?”
卫昼然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回二公子,奴婢不敢诓骗二公子。此事说起来也算是花颜姐姐的错。”
桑桑看着卫昼然,一五一十地按照李嬷嬷说交代的说辞解释:
“花颜姐姐家道中落,几番走投无路之下才隐瞒身世进了丞相府,又侥幸让老夫人看中,这才有幸成了公子的通房丫鬟。只是……如今红豆姑娘眼瞧着公子宠花颜姐姐,便将花颜姐姐隐瞒身世进入丞相府为奴为婢一事告上了老夫人处,想让老夫人严惩花颜姐姐。奴婢知晓此事确然是花颜姐姐有错在先,但是她也是情况所逼之下,不得不做出的无奈之举。况且花颜姐姐进了丞相府之后,处处与人为善不说,伺候二公子和老夫人也是丝毫不敢有二心的,哪里就活该被重重责罚了呢!还请公子前去救救花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