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她,从雪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花。
“那时候我真得以为我们要死了。”
她说着,微眯着眼,似乎在享受雪花的冰凉。
“不过死在一起也挺好的,这样上路的时候我们应该也能和现在一样结个伴。”
她这样说着。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无奈道:
“你这家伙,说点吉利的话行不行。”
她不说话,我将她扶起来,靠在附近的树根上。
她低垂着一头,一副将睡未睡的模样。
夜色实在是过于黑了,我的眼睛有些看不真切,于是只能摸索着在地面上找着她刚才踹飞的鞋子。
我摸索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捧起她的脚给她穿上。
我又再次在附近开始摸索,可这次却一无所获,也许它掉到了某个黑漆漆地灌木丛,或者卡在了某两块石头中间。
正当我想着如何去找另一只的鞋的时候。
白沙吊着它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心中有些感叹。
喝醉的人还没有狗靠谱。
不过维克多和楚小姐虽然也喝醉了,但到底没有醉成路雪这样,应该不需要担心什么。
话说他们两个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吗?
我晃了晃脑袋,将这疑惑从自己的脑海中驱离。
然后再次捧起了路雪的脚,将她剩下的那只鞋子穿上。
但这次却没有那么顺利,可能是因为太痒了,她的脚很不安分地晃动起来,皱了皱眉头,随后像尥蹶子的驴一样给了我一脚。
这让我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泥地里。
“搞什么,你这家伙。”
我有些狼狈地撑着地面坐起来。
她低垂着脑袋,似乎已经困得睁不开眼。
“陈闲,我什么时候能做新娘……”
我愣了愣,看向她,可是她此刻似乎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
我叹了口气,将她背在背上,朝着避难所的方向走去。
也不管她能不能听见,我自顾自地回答道。
“我也不知道啊……”
我摇摇晃晃地朝着前面走着,她已经彻底睡着了,当然也不会乱动。
白沙咬了咬我的衣袖,似乎是想要帮帮我。
我摇了摇头,不希望在这种能做到的事情上食言。
于是白沙就不再坚持,默默地跟在我的身后,朝着绿洲中心的避难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