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裴玉婵做贼似的,虽然清风苑离这里不远,她还是四处望了望,没见到一个人影后才松了口气,光明正大回到清风苑。
柳枝在院里等了不知多久,待一抹桃红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后,柳枝立即跑到她面前,一言不发将裴玉婵拉进屋里。
柳枝的力气比裴玉婵大一些,她只能满头雾水地跟着她进屋,“柳枝,发生什么事了?”
松开她的手臂,柳枝既生气又无奈,“小姐,你不知道,你不在院里的时候叁小姐来了,说是要瞧瞧你好点了没有。”
柳枝最是了解裴玉婵,她没有回来十有八九是发了病去找少爷,这事绝不能让旁人知道。
裴玉婵的心一下提到了喉咙处,虽然知道柳枝一定是解决了此事,依然不免紧张,“那你是如何答的?”
“我只能拦着叁小姐,说你在睡觉。”
其实若是裴玉仪执意要进去,柳枝也拦不住,哪有丫鬟以下犯上阻拦小姐的理。
裴玉仪身后还跟着云秋,柳枝对上她们两个人,毫无优势可言。
她脑子转得飞快,想着若是叁小姐真闯进去她要编些什么谎话,幸好裴玉仪没有。
柳枝道:“小姐去找公子前也该和我通个气,幸好今日叁小姐没有硬闯,不然你要我怎么说。”
裴玉仪的关怀对裴玉婵来说有些突然,虽然她们的关系比从前近了些,但是这种小事应当不需要她亲自来看,派一位侍女也够了。
裴玉婵没精力再多想,眼前有个人正等着她哄。
她拉着柳枝坐下,主动替她捏肩,委屈道:“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因为忽然发起了病,我没有时间去找你,好柳枝,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与其说是气,不如说柳枝的心疼更多一些。
她脸上的薄怒没有多久就在裴玉婵的“甜言蜜语”
下消失,叹了口气,她问裴玉婵,“小姐,你的病是不是越来越严重了?”
裴玉婵不想瞒着柳枝,她坐在柳枝旁边,实话告诉她:“是。”
又不想柳枝担心,再补一句道:“但是我与兄长已经开始试了新的治病的法子,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柳枝眼睛一亮,“真的吗,难怪你在公子的院里待了这么久没有回来,这个法子是不是很耗心力?”
她对裴玉婵的关心是真心实意,一听裴玉婵说有了其他法子治病,立刻消了气。
裴玉婵也明白,娘死了以后,世上最关心她的人就是柳枝,现在又多了一个兄长。
柳枝也是她的姊妹,是她的亲人。
所以裴玉婵一直无法做到坦然地欺骗柳枝,她有意避开柳枝的眼睛,眼神飘忽,“嗯,有一些累。”
何止是有一些累,是很累。她被兄长翻来覆去地肏,吻了又吻,快活是真,累也是真。
柳枝彻底不再气了,她“唉”
了一句,怎么感觉小姐的脸蛋消瘦了一些,便道:“是不是没有用午膳,眼见着晚膳的时间也要过了,我去吩咐厨房做些东西。”
裴玉婵凑到柳枝怀里,撒娇道:“柳枝你真好。”
“好了,”
柳枝无情地推开她,“我这就去小厨房,让她们做些你爱吃的。”
屋里的灯是柳枝点的,烛火幽微,照着裴玉婵的脸庞,她饿着肚子,等小厨房做好的饭菜。
她一边等一边想,这个法子真的有用吗?如果有用,是要每次都和兄长行房吗,如果无用……
如果无用她岂不是白白地夺了兄长的贞洁,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裴玉婵并不后悔这么做,因为她是第一个采摘到岭上花的人。
兄长已过及冠之年,院里莫说通房侍妾,侍女也没有一个。对旁的女子更是冷冷淡淡,宁州不少世家小姐都被他木头似的心性气得不行。
旁人说他不解风情,裴玉婵一点没觉得,她倒是觉着兄长很坏,爱逗她,也爱哄她,总之不是个木头。
裴玉婵真是饿极了,吃了一碗还不够,要柳枝再盛一碗鸡汤。
柳枝心疼地道:“公子怎么这样,都不给你饭吃吗。”
语气中不免对裴寂之埋怨。
“是我那时不觉饥饿,不怪他……”
是只顾着行房,做完以后沾了枕头便睡着了,当然没有时间吃饭。
一餐饮完,柳枝吩咐人撤下碗筷。
裴玉婵起身去了院里想走一走,消消食,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忽然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