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触及金丹三重境‘神中有形’门槛,行将炼出一片内景来,你斗败崔钜的那一剑的确漂亮,可陆某既已见识过这般手段,那自有守御之法。何况在今日之葛陆,陆某倒也不愿去夺崔钜的风头。”
袁扬圣早已不耐,此时更是嗤笑一声,不屑摆手道:
“一具化身罢了,再接我几拳,你骨头都要被拆散架了,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化身便可主持大局,又何必劳烦真身?”
陆审摇头。
“一月!一月定破了你这鸟阵!”
袁扬圣咧嘴一笑。
陆审没再开口,只袖袍淡淡一摆,便将他与韩印觉的身形挪出阵外。
在两人身形不见同时,天空忽传来一声巨响。
随着阵中机枢变化,眨眼时候,便是星火立至,震轰百里!
……
……
一晃眼,七日光阴匆匆而逝。
这一日,在戚方国中的一片荒原。
袁扬圣也不管什么灰尘泥土,大剌剌箕坐在地,手上正把玩着挂在腰间的那只木葫芦,头颅却微微仰起,看向靛蓝色的穹苍。
在他视线之内,只见两道剑光穿梭于云幕间。
万道寒光,霍霍闪动,直逼人面目!
不多时,在又一次拼击交斩,震烂了百丈方圆的云气天风后,两道剑光齐齐一落,从中显出陈珩、许稚两人的身形来。
“好剑法,好手段,且歇上一歇,下一回我同陈兄来斗,再领教一番你的太素玉身!”
袁扬圣拍拍屁股,大笑迎上前。
这七日间在破阵之余,三人
便也是在切磋较技,互证心中所学。
与同辈修士斗法,取长补短,是世人在修道路上必经的一环。
而能够与同辈俊彦互相切磋,探讨玄功,那更是一番难得体悟!
因而这七日下来,三人都觉颇有进益,连带着应敌手段亦是增长了些许。
陈珩虽有金蝉在手,能进入一真法界内与众心相厮杀,不断去提升斗法之能,但许稚、袁扬圣既有此念,他自不会扰了两人的兴致。
在破阵之余,陈珩索性便也与两人喂招,将自家在一真法界内无数次死去活来得出的经验一一道明。
“夔御府的结圣胎法立意高明,这门肉身成圣法很不简单啊,几番斗法下来,我看比三世天的那门《太岳真契》要更玄奥些。”
此时袁扬圣从袖囊中拿出一张毡席,张望几个回合,便铺在一片颇平整的空地,继而又欢快拿出些瓜果酒水,对着陈珩、许稚摇手招呼一声。
许稚走到毡席处坐下,沉吟片刻,继续开口:
“想来这结圣胎法,应是贵派的镇世底蕴了?袁兄甫一晋位真传便能得此法授下,着实是好运道!”
“并非晋位真传所得,其实细说起来,这结圣胎法倒也不算是出自我派……”
袁扬圣将盏中一颗火梨拿起,三两口囫囵吞下,脸上神情有些古怪:
“我家掌门师兄未成道时候被一位仙姬看中,据他所言,那位前辈是见他根骨清奇,又恰与夔御山有旧,故而才予了他一段缘法。
而我如今所修的结圣胎法,便是掌门昔年所得。
不过嘛,这话虽是说得冠冕堂皇了……但依袁某看,掌门师兄当年就是去当小白脸了,只是顾及体面,才对我编出这话来。”
袁扬圣一句说完,下意识便警惕抬头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