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他要罚随行奴才:“是臣不准人插手,不怪他们。”
“那也是这些狗奴才抗令,朕让护好你,便是如此护的?”
“那也是臣抗令在前,以示公道,皇上不妨连臣也罚了。”
褚君陵怎舍得。
“那便罚冷宫看守不利的几个。”
看周祁又张口:“怎么?这也是得了你的令?”
堵得人没话说,敕令杖杀,传旨时意料内遭反对:“皇上偏要打杀个才痛快?”
“怎么叫痛快?”
褚君陵不爱听:“也就是卢氏没下手伤你,她若加害你自信能躲过?再则奴才失责不罚,以后个个疏忽值守,岂不是要乱套!”
周祁倒不是说不罚:“也不必杀了,只按宫规打罚后逐出宫去,犹可儆效尤。”
谏使昏君不自愿答应。
到殿不久奴才来报,今日于冷宫当值的阍从尽已罚逐出宫,去送饭的宫婢颅后重伤,被发现时已然身亡,再迟些宫外也来消息,废贵妃卢氏万念俱灰,恨尽宫笼与君王,祭过父母亲族便如其父于宗祠前自戕。
死在龙床上
钟诚有段时日不在,不知被昏君调去做什么,周祁也没问,只看身边又来个侍卫,几番推不脱,便说常日都在殿中,养心殿更有层层防守,不须得另添人。
“是朕疏忽。”
褚君陵抓歪重点:“你整日在殿中,朕亦不能时刻陪着,是该寻事打发。”
于是拉周祁到御前:“这是今日呈的折子,你替朕批了。”
周祁:“……”
“别愣着。”
瞧人没反应,从后揽住,边取笔塞入周祁手中,手把手教他仿自己字迹:“也不必太尽心,凡事凭你心意处置,拿不定主意的再问朕。”
“国政岂可儿戏、”
“怎是儿戏?”
褚君陵不以为然:“如此你能驱闲,朕也能捡捡懒,年前事既没完,春来又得忙东耕祭祀,这些日脚就没沾过地。”
又看周祁字练的不仔细,不满往他腰上拍拍:“专心点!”
“皇上原是嫌臣太闲了。”
伪造君主字迹干预朝政,当诛九族,处极刑,周祁实实担不起这罪过,想抽身离开,奈何手被昏君握紧,铆劲儿也挣不开:“后宫不得干政,皇上为片刻舒坦违悖皇宗祖训,不是明君之为。”
“如今朕才是国君,做甚要遵死人的规矩。”
看周祁还要劝,径直将他嘴捂住:“别扯远了,朕知你心想的什么,干政是罪,抗旨便不是?”
周祁被他的不要脸整笑了。
扯下褚君陵的手,没好声气道:“臣今日逃不过要背一桩灭满门的罪?”
“哪是这个意思。”
褚君陵抱紧人,看周祁将笔杵断也不肯学,只怕他扎伤手,紧张凑过眼去查看:“不愿便不愿,何至于动气,也不是让你拿着奏折去人前下批注,左右是关着门,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