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成粽子般的周伏清被扔到白煜月的生命维系舱旁边。
直升机的螺旋桨划破雪幕,搅起一片灰色的风雪,带着极乐曼陀天众人闯入雪幕中。
文森山山脚下,一架导弹射车正蓄势待。作为服役上百年的古董车,它拥有着乎想象的火力和已经无法制作的弹药,一炮就能打光三塔之城一年的经济,可谓是塔之重器。
但原平安看着几份战场分析,神色凝重。作为总指挥官,她不能参与第一线,只能通过无数的情报做出决策,进行千里之外的对决。
她终究没有按下射的密码。待到通讯兵说直升飞机已经无法锁定后,她长叹了一声:“把士兵们带回来吧,无论是谁,都是我看着毕业的学生啊……”
忽然一个勤务兵赶来汇报:“抱歉指挥官……因为风暴之前有份通讯被损毁了,现在翻译解出信息,白煜月已经离开亚历山大岛,去往文森山遗迹。他现在很可能就在那架直升飞机中……”
“——什么!!??”
……
千里之外,厚重的直升机闯进灰蒙蒙的云层中,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进……!r>
“必要的时候我会阻止他们,但不是现在。”
长嬴说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回答。
他看向封寒与白煜月。如果他此刻偷袭,必然能拿下其中一位。世因法交代的任务也能完美完成。但一个理由阻止了他,让他此刻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如果是因为爱,那一切都是情有可原的。”
长嬴说道,语调像在叹息。
长夏待在长嬴身边,将脸别去另一边。他才不管什么爱不爱的,他不出手单纯因为羞愧。因为他的懦弱,他再次让他的双生兄弟体会到解封的痛苦,他如何能再违背兄长的旨意去攻击那两人?
桑齐在他们旁边不住地点头,仿佛颇为认可。高级信徒震惊不解,“你”
了半天没有说出下文。
忽然白煜月动了,瞬间揪紧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白煜月抬起他那血痕累累的手,拽着封寒的衣服,强迫他弯下腰。所有人恨不得在他嘴里别个麦好立刻听到现场。黑哨兵总是如此轻而易举地牵动人们的心。
他靠近封寒耳边,吐出的气息像一个湿漉漉的吻。他说道:
“去地狱里知道吧。”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黑哨兵的抉择。白煜月的精神域再一次燃烧。任何有战斗意识的信徒都下意识以为封寒要遭殃了。一场搏命的战斗又要开启。
但白煜月的精神域精准地绕过封寒。这是他在白塔多年学习里学到的东西。虽然是黑哨兵,但他对精神域的掌控堪称恐怖。
散着绝望气息的漆黑精神域凝成实体,宛若跳动的血线绕开障碍物,如闪电般直击他的最终目标。
坐在轮椅上的长夏猝不及防地与黑哨兵链接。
那一刻长夏感觉自己全身都被摧毁。他的大脑好像正在地震崩塌的大厦,任你多重金打造的防护措施都在此刻灰飞烟灭。
长嬴错愕地转头,伸出手想要扶住摔倒的弟弟。然而他的动作在白煜月看起来如此慢。
黑哨兵一直可以主动链接其他向导。
只是会摧毁链接向导的精神域,自己也得不到半点精神疏导罢了。
白煜月好像浸在长夏的躯体里,透过他的双眼看向外界。一开始他只看到文森山实验室,随着时间的回溯,他便看见了长夏眼中的白塔。看见长夏修改白塔后台数据,悄悄调整黑哨兵的课程,妄图逼疯黑哨兵。看见长夏一直横亘在他的世界周围,为他砌起一道道无形的墙。
原来这些年过得这么苦还有长夏一分功劳……白煜月拨开过去的迷雾,对过往的某些遭遇终于释然。
而后他烧毁了长夏记忆中储存的白塔数据。
做完一切后,他还有一些时间。这点时间换算到现实估计只有零点零几的秒数,但对他而言还能多干一点事情。
在白煜月的视角里,长嬴震怒而后悔,他的精神体很快就能把白煜月的进攻给粉碎得一干二净。
他们身边的信徒张大嘴巴,下半张脸像在怒斥封寒,双眼却不可置信地瞄向长夏。他应该没有猜到白煜月的进攻路线。其他人神色和这人出奇的有些相似。
白煜月再看向封寒,怒
与怨未曾消解,心脏隐隐抽痛。封寒的神情同样以惊讶居多,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看他?
在广阔无边的文森山之顶,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噪音格外响亮,投射下的刺眼灯柱将夜空都照亮半边。白煜月清晰地看见它上面搭载的热武器。就算是黑哨兵他也没底气去对付炮弹。
然而要这样被这群人毫无尊严地抓走吗?要沦为实验器材把大脑都制成标本吗?要这样认输吗?
白煜月只觉胸中气血翻滚,肺部像有血块堵着。长嬴的攻击没有对他造成表面伤口,但五脏六腑都受损了。
他悄悄分出一点精神域,像一根羽毛一样落在身后的棺材仪器。多年学习的观测知识告诉他,那个小点就是仪器的开关。
一瞬间他的精神域如同火花般绽放。高维与现实瞬间生交互。明明没有任何外力,仪器的按钮忽然违背物理常识般的往下按。
等到时间正常流动,封寒彻骨冰寒地听见一声“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