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的?小厮不认得他,见他呆呆地在石狮子前头杵了半晌,有些古怪,于是主动走到他面前,因不敢确定?他是男是女,便省了称谓,直接问:“你有何贵干?”
扶桑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人看了一会儿?,才如梦初醒道:“崔奉仪在家吗?”
“我家大?人一早就去衙门了。”
小厮道,“你是谁?找他何事?”
扶桑“喔”
了一声,无视对方的?提问,就这么?走了。
他又从崔府走到衙门,在门口徘徊片刻,到底没有进去。
回到家里,他说自己?不大?舒服,休息休息便好,让金水和银水不要打扰他。
金水她们虽然?不放心,却也知道碍于身子特殊,他不能随便看大?夫,也只能由着他。
日暮时分,柳棠时下值归家,听?说扶桑在房里睡了一个白天,连午饭都没吃,便过去敲门,道:“扶桑,你醒了么??”
里面很快响起?扶桑的?声音:“进来罢。”
柳棠时推门进去,屋里没点灯,昏沉沉的?。
他走到床边坐下,沉声问:“哪里不舒服?”
扶桑依在床头,嗓音沙哑:“可能是着凉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柳棠时伸手覆在他额头上?,感受须臾,道:“没发烧。”
扶桑模糊地笑了笑:“都跟你说没事了。”
柳棠时道:“那就赶紧起?来,晚饭就快好了。”
扶桑乖巧道:“这就起?,你去帮我点灯。”
柳棠时刚起?身,扶桑忽又叫他:“棠时哥哥。”
“嗯?”
柳棠时答应着,走到桌旁,摸到火折子,打开,霎时亮起?一豆火光。
“……”
扶桑望着他的?背影,似笑非笑道:“话到嘴边又忘了。”
柳棠时点亮了蜡烛,回头看他一眼,也没在意。
天凉了,饭桌搬回了堂屋里。
虽然?饿了一天,扶桑却没什么?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不吃了,抱着小船儿?回房喂奶。
小船儿?已经六个月了,金水和银水开始喂他吃米粥,他也不挑,照样?吃得很香。
扶桑低头看着他的?骨肉,轻声道:“小船儿?,对不起?。”
夜凉如水,月落无声。